不用加稅賦就肥了國庫,古代人怎么做到的?【有機玻璃亞克力制品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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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(zai)中國(guo),以壟斷專(zhuan)賣(mai)(mai)的方式實現的專(zhuan)營收入使政府(fu)變成了(le)一(yi)個有(you)贏利任務(wu)的“經(jing)濟組織”,這種(zhong)治理邏輯從來沒有(you)改變過(guo)。因(yin)此,歷史上所謂的“輕賦薄徭”在(zai)大(da)多數時候(hou)是(shi)一(yi)句謊話。最糟糕的政府(fu)是(shi),一(yi)方面(mian)征收很高的稅,另一(yi)方面(mian)還在(zai)靠壟斷專(zhuan)賣(mai)(mai)獲利。
文/吳曉波
在讀中國(guo)史書的時候,當一個(ge)朝代被認(ren)為是(shi)盛世的時候,史家就會用這兩句話來(lai)形容:“民(min)不(bu)益賦而天下用饒”“利用不(bu)竭而民(min)不(bu)知”。什(shen)么意思(si)呢?就是(shi)說,天下的財富(fu)日漸增多,可是(shi)老(lao)百姓的稅賦卻(que)沒有增加,國(guo)庫里的錢越來(lai)越多,可是(shi)老(lao)百姓卻(que)沒有覺得自己被剝奪了。
這是多么好的情況呀。可是如果你要鉆牛角尖的話,就會生出一個疑問:天下的錢就那么多,如果老百姓的錢沒有少,那么國庫里的錢是怎么多出來的呢?這絕對是中國經濟史上的一個大秘密。【有機玻璃亞克力制品】
從有關史料看,早在宋代(dai),司馬光就對于(yu)“民不(bu)益(yi)賦而天下用饒”這一理念提出過嚴厲的質疑(yi),他在《邇英奏對》中寫(xie)道(dao):“此(ci)乃桑(sang)弘羊欺武(wu)帝之言,司馬遷書(shu)之以譏武(wu)帝之不(bu)明(ming)耳。天地(di)所(suo)生(sheng)貨財百物(wu),止有此(ci)數,不(bu)在民間,則在公家(jia),桑(sang)弘羊能致國(guo)用之饒,不(bu)取于(yu)民,將焉取之?”
桑弘羊是漢武帝時期的財政大臣,他的“老師”是春秋時期齊國的管仲。管仲說,萬乘之國的人口約為千萬,如按成人征人頭稅,應繳納者約為一百萬人,每人每月征三十錢,為三千萬錢。如果進行鹽的專賣,每升鹽酌量提價出售,每月可能得到六千萬錢,可望得到一倍于征人頭稅的收入。而在表面上,政府確乎不曾征稅,不致引起人民的“囂號”反對。
| 桑(sang)弘羊(yang)舌戰群(qun)儒(ru)的故事 |
看到這里,你應(ying)該就恍然大悟(wu)了,原(yuan)來管(guan)仲所實施的(de)(de)(de)是(shi)變相的(de)(de)(de)“人口稅(shui)”,他(ta)在正(zheng)常(chang)的(de)(de)(de)稅(shui)賦收入之外,增加(jia)了一塊龐(pang)大的(de)(de)(de)專(zhuan)營(ying)收入。用(yong)他(ta)的(de)(de)(de)話說,表(biao)面上,國家并沒征稅(shui),實際是(shi)“無不(bu)服籍者”。
當今所有熟悉經濟學理論的人都知道,國家財政收入的主要來源是稅賦,數百年來的西方經濟學家似乎并沒有太大的分歧,如卡爾·馬克思就曾經論述說:“賦稅是政府機器的經濟基礎,而不是其他任何東西”“國家存在的經濟體現就是捐稅”。而當代的制度經濟學也認為,國家是“一種提供保護和公正而收取稅金作為回報的組織,即我們雇政府建立和實施所有權”。【有機玻璃亞克力制品】
然(ran)而在中國,自管仲(zhong)、桑弘羊(yang)以來,政府(fu)收入卻是由稅賦(fu)和專營收入兩(liang)項構成(cheng)的(de)(de),后者的(de)(de)實(shi)現,是通過控(kong)制戰略性(xing)的(de)(de)、民生必需之物資,以壟斷專賣(mai)的(de)(de)方式來完成(cheng)的(de)(de)。在這種體制內,政府(fu)其(qi)實(shi)變成(cheng)了一個有贏利(li)任(ren)務(wu)的(de)(de)“經濟組(zu)織”。這種不同的(de)(de)經濟理念(nian),其(qi)實(shi)正是中國與(yu)西(xi)方諸國最大的(de)(de)差異(yi)所在。
從管仲、漢武帝到今天,中國的朝代換了一茬又一茬,可是,上面講的這種治理邏輯卻從來沒有改變過。
| 漢武(wu)帝畫像 |
千(qian)年以(yi)來,除(chu)了(le)朱(zhu)熹產生過懷疑之(zhi)外,很少有(you)人真(zhen)正去思考過這(zhe)一(yi)制(zhi)度的利(li)(li)弊。一(yi)直到了(le)清末民初(chu),才有(you)一(yi)個叫(jiao)劉師培(pei)的學者對之(zhi)進行了(le)系(xi)統化的批評。他(ta)寫過一(yi)篇《論中國(guo)古代(dai)財(cai)政國(guo)有(you)之(zhi)弊》,對專(zhuan)營制(zhi)度進行了(le)詳盡(jin)的解(jie)讀(du),在他(ta)看(kan)來,這(zhe)些制(zhi)度的基本邏輯就是(shi)(shi)——“壟(long)斷天下之(zhi)利(li)(li)源,以(yi)便其專(zhuan)制(zhi)”,其手(shou)段則(ze)是(shi)(shi)“以(yi)國(guo)家之(zhi)手(shou)操(cao)縱商業(ye)”,就是(shi)(shi)將搶劫變成一(yi)種公開合法(fa)的國(guo)家制(zhi)度,其最終(zhong)達成的結果(guo)是(shi)(shi)“利(li)(li)歸權家”——由權勢階(jie)層(ceng)獨(du)享經濟利(li)(li)益。
劉師(shi)培進而指出(chu)(chu),從歷史經驗來看,國有(you)化制(zhi)(zhi)度的(de)(de)(de)名義是(shi)抑(yi)制(zhi)(zhi)富(fu)(fu)(fu)(fu)商而有(you)利(li)(li)于貧民,其實,它非但不能(neng)平(ping)抑(yi)貧富(fu)(fu)(fu)(fu),甚至將造成更(geng)(geng)大(da)的(de)(de)(de)社(she)會不公(gong)。因(yin)為,“國家(jia)于一切利(li)(li)源既向富(fu)(fu)(fu)(fu)民奪取,不得(de)不假以特權,且司理其事,仍不得(de)不用富(fu)(fu)(fu)(fu)商,故富(fu)(fu)(fu)(fu)商假國家(jia)之勢以劫(jie)民財。”這里所(suo)謂(wei)的(de)(de)(de)“富(fu)(fu)(fu)(fu)商”其實已出(chu)(chu)現了性質(zhi)和身份上的(de)(de)(de)轉變,他們不再是(shi)以市場化的(de)(de)(de)方(fang)式獲取利(li)(li)益,而是(shi)通過獲得(de)政府的(de)(de)(de)授(shou)權以壟斷的(de)(de)(de)方(fang)式分享專制(zhi)(zhi)的(de)(de)(de)利(li)(li)益。更(geng)(geng)重要的(de)(de)(de)是(shi),商人(ren)徹底地喪(sang)失自主的(de)(de)(de)能(neng)力,變成專制(zhi)(zhi)機器中(zhong)的(de)(de)(de)一個寄生階層。
劉(liu)師(shi)培(pei)在1919年就去世了,可是他說(shuo)的(de)話到現在還很新(xin)鮮。有時候,夜深人(ren)靜(jing)之時,我(wo)翻讀舊書,常常無言以對(dui)。



